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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等待貓頭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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貝爾比的藥劑因為副作用過大不能用,萊姆斯的變身之夜便又恢覆到了越來越暴力的狀況,這讓我們不得不每隔最多半年就搬一次家,以免鄰居們起疑。在這期間,我雖然並沒有放棄尋找治愈萊姆斯的方法,卻已不再向前幾年那樣執著,而是花了更多的時間教導萊姆斯。教他魔法界的常識,教他人情世故,教他隱藏一些狼人在平時的習性(比如喜歡舔嘴唇以及吃帶血絲的生肉),以及教他學會感恩,學會以一顆寬容的心面對人生路上的坎坷。

我和霍普深愛著他,但我們總有一天會老去,總有一天,我們的兒子得自己面對外面殘酷的世界。雖然我們現在還是不放心萊姆斯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兒,以免暴露他的秘密,但我始終希望,當他漸漸長大,當他漸漸更懂得自控,有一天,我可以放心讓他和同齡的孩子交朋友。

沒有朋友的人生,太過悲哀。我永遠忘不了,萊姆斯一個人趴在窗臺上,看著外面游戲的孩子們時,眼裏濃濃的渴望。

但我也知道,天下沒有完全不透風的墻。即使萊姆斯將來會變得足夠成熟,也沒人可以保證,他將來的朋友不會因為無意間發現他的身世而歧視他。經過格雷伯克的事情,我已經明白了,暴力與謾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,只會帶來更多的暴力謾罵或是冤冤相報的悲劇。

世人嘲笑“愛”,說那是最靠不住的東西,然而就是愛,讓我們的萊姆斯雖然歷經苦難,但始終沒有放任自己變成一個像格雷伯克一樣的嗜血狂魔。

又有誰知道,格雷伯克是否也有一段悲傷的童年過往?是否正是他的親人對他的拋棄,世人對他的冷眼,使他更不顧一切地想要以傷害無辜的人的方式報覆這個社會?

所以,我要教會萊姆斯愛與寬容。愛與仇恨,都可以帶給人力量,這種力量有時比魔力更為強大。但恨總是一時,如果一個人把一生寄托於仇恨,那麽仇恨了結之時,他的人生便再沒有任何的意義。而愛,它可以讓人變得更堅強,堅強的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,堅強的面對生活給予的任何苦難。

日子就這樣日覆一日月覆一月地過去了。隨著萊姆斯十一歲生日的臨近,我開始越來越忐忑。我渴望萊姆斯能去霍格沃茨就讀,但我也知道,這希望是多麽的不切實際。

我知道,萊姆斯也是渴望去霍格沃茨的,盡管他從沒說出口。但是那段時間,他總是喜歡坐在窗邊看書,每次有貓頭鷹飛來,他總是一臉期盼,但當他發現貓頭鷹是來找我的,馬上就又背對著我繼續看書。

我想,這孩子是想掩飾他的落寞吧。

我不願讓他接受殘酷的事實,卻也不敢給他一個虛假的希望。

1971年3月9日,萊姆斯11歲生日的前一天,霍格沃茨有可能寄來錄取通知書的最後一天,萊姆斯還是沒有收到任何的信件,於是他再也不想掩飾自己的情緒了。那一整天,他都坐在窗邊,呆呆地望著外面,天空上任何東西的出現都能讓他驚地跳起來。然後他往往會發現,那不過是幾只麻雀或鴿子飛過。

晚上七點,霍普小心翼翼地去勸萊姆斯吃點晚飯,萊姆斯面無表情地從窗邊走過來,輕輕坐下。他拿起刀叉,扒拉了幾下牛排,卻又放下了。他輕輕說了一句“對不起,我沒胃口”,就又回到窗邊守著。

他就那樣,守呀,守呀,時鐘敲過十二下,他還是不願放棄。

“也許貓頭鷹路上耽誤了,我得守著,萬一它來的時候我們都睡著了,它進不來怎麽辦?”他這樣固執地說。

霍普嗚咽了一聲,她快步地走上前,抱住了萊姆斯單薄的身體,開始嚎啕大哭。這些年所積攢壓抑著的痛苦,在那一瞬間,通通爆發了出來。在被母親抱住的那一剎那,萊姆斯也哭出了聲兒。

他從小就怕我們不要他,他怕哭泣會使得我們厭煩,所以他從來不在我們面前哭。即使他8歲那年的那場長談使他解除了心結,不輕易哭泣也已成為了他的習慣。可今天,殘忍的現實終於還是壓垮了他。

而我看著這一切,無能為力。

他們娘倆抱頭哭了很久,直到後半夜兩三點,萊姆斯漸漸哭地累了睡著了,我才將他抱去他的房間。

這樣發洩一場也好。但發洩過後,日子還得照樣過。霍格沃茨放棄了萊姆斯,但我不會放棄,我會在家裏親自教他。

第二天,是萊姆斯的生日。不過我猜,經過昨天,他大概沒什麽心情過生日。但我和他媽媽還是給他準備了生日的大餐——越是在他難過的時候,我們越得用行動告訴他,我和他媽媽會一直陪著他。

早上九點半,萊姆斯終於下樓了。他看到餐桌上豐盛的食物,咧開嘴笑了一下。他快速地跑過來,擁抱了我,又不顧他媽媽身上做飯的油漬,給了霍普一個大大的擁抱。然後他坐下來,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,稱讚霍普的手藝天下無雙。

於是我和霍普也像萊姆斯一樣,努力裝作昨夜的一切都沒發生過。

用過早餐,萊姆斯堅持要幫霍普收拾廚房。而沒過多久,門廳裏突然傳來了敲門聲。

我走去開門,但當我看到門外是什麽人後,馬上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。

外面的,是鄧布利多,我學生時代時格蘭芬多的院長兼變形學教授,現任霍格沃茨校長。而我,出自拉文克勞。

他來做什麽?來道歉?因為霍格沃茨不肯收萊姆斯,一個明明擁有魔力的小巫師?

我教導萊姆斯要寬容,可這種事情,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。我明明知道,那不是鄧布利多的錯,沒有任何一個校長願意自找麻煩地收一個狼人學生,可我就是不甘心。我的兒子,他除了每月一次的變形,明明平常就和普通的小巫師沒什麽不同,他懂事,他好學,他友善,他為什麽就沒有資格?我本來以為我對這件事早就看開了,但看到鄧布利多的一瞬間,我才知道,我不是看開了,而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發洩。

我板著臉轉身回到客廳,不理睬鄧布利多。我想要他也嘗一嘗被人拒絕的滋味。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,我充耳不聞。萊姆斯和霍普疑惑地問我究竟是誰。我告訴他們,那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那個,萊姆斯父親出自拉文克勞是本文設定,我在harry potter wikia上沒看到有關介紹。

還有就是,關於鄧布利多的來訪,harry potter wikia是這麽說的:“萊姆斯11歲生日前不久,阿不思鄧布利多未提前通知地拜訪了盧平家。盧平夫婦奮力阻止他進來,但是不到五分鐘,他還是找到辦法進來了……”

老實說,我看的時候有些不明白,盧平夫婦為什麽要拒絕鄧布利多進入?前面明明介紹說其實他們也希望萊姆斯能到霍格沃茨讀書。說是怕鄧布利多發現萊姆斯是狼人而要抓他也不合理啊,就算他們能擋住鄧布利多,難道就不怕鄧布利多通知魔法部,引來魔法部的抓捕?

所以我設置了這麽個情節,萊姆斯等了一天沒等到錄取通知書,萊爾為此一直心裏不平。看到鄧布利多,以為他是代表學校來安慰他的(他完全沒想到錯過了錄取截止日萊姆斯還能被學校錄取),就把氣兒全撒鄧布利多身上了。不過這樣,我其實還是覺得有點兒牽強,而且這樣就與鄧布利多是在“萊姆斯11歲生日前”來訪有了出入。算bug吧,這邏輯關系我扯不圓了……

下一章,改換鄧布利多視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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